胡柚菜肴故事——柚子虾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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朴拙
詹莱,是明代常山的一位知名度颇高的乡贤。他是嘉靖二十六年的进士,初任江西金溪知县,后来到福建沿海的长乐做了几年。他是个有想法也有办法的能臣,也是个做事认真绝不姑且的直吏,在昏聩的明代也没办法浑久,于是四十三岁那年,毅然挂冠辞别庙堂,回到家乡常山。在家乡的日子里,他潜心修学,同时热心家乡的文化和社会事业,曾经主持修编了万历版《常山县志》。
詹莱是个文化人,一生为家乡留下过许多诗作。例如他的《渔火》一诗:“孤舟无住止,独酌奈愁何”,有一丝淡淡的惆怅滋味。
读书人大抵都好美食,詹莱在许多地方做官地方官,自然也好一口。回到家乡后,也经常把在其它地方尝过的美食传授给家人,让家人尝试做出新味来。有一回,家人从街上买回了几只肥嘟嘟的大虾,恰好詹莱看见了,突然想到了自己在长乐时尝到过的一道以虾为主食材的海鲜,顿时来了兴趣。
河虾和海虾相比,块头要小得多。当地吃河虾,多用油辣爆炒,口味重火气大。詹莱正好那段时间有些咳嗽,受不了重油巨辣,就寻思着能不能也像长乐人的一些大厨那样,做一道虾球。家人精挑细选了一些大号的虾子,总算凑足了一碟虾丸。詹莱吩咐一定要清淡要原味,吃了最起码不能使咳嗽加重。正巧此时乡下的亲戚送来一筐胡柚,家人心想胡柚对咳嗽有好处,只是不晓得有些微苦的胡柚加入后,会不会影响虾球的纯正,不妨试试吧。于是挑选了几只果色亮丽的好果子,取皮剁碎,小心地拌入虾肉中,最后滴了少许柚汁。白色的虾球有了一点绿色,恍若白玉翡翠,煞是好看。上锅蒸熟后,家人小心翼翼地请詹莱尝试,毕竟是一道全新的菜,谁也不晓得会是什么个味道。詹莱细细地品了一口,先是胡柚的微苦,接着便是柚子的香甜和虾子的鲜甜,因为有了柚皮的加入,虾球不再是丝般的光滑,但细嚼之下,唇齿留香,这是一般虾球完全没有的感觉,詹莱不免大为赞叹起来,家人也长喘一口气。
从此,詹莱家的虾子有了全新的烧法,厨房中也少了许多油烟味。詹莱是一邑名人,家中往来无白丁,这道菜很快便在大户人家之中流传开来,成为一道略带富贵又不失雅致的大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