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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003版:文峰

清明的思念

  每逢清明节,总有深深的怀念和思念。在怀念许多革命先烈的同时,也会思念已逝去的先辈,他们有我的外祖父、外祖母、父亲、岳父等。尤其是我从未谋面的外祖父,他是同地主剥削阶级的斗争中,死于敌人的屠刀之下的。因从小常听外祖母及村里长辈说起,所以对外祖父格外崇敬,对地主阶级的暴戾行径更加仇恨。

  旧社会,我老家马车村范围的许多粮田被江山大陈汪姓地主买去,穷苦人只得帮地主打工或租种粮田度日。汪姓地主刳脂剔膏,对待穷人丰取刻与。他在马车自然村建了几座粮仓,其中有上仓屋,中仓屋和祠堂仓屋,每座粮仓装满了穷苦百姓的血汗,也装进了穷人们的满腔仇恨。常常是穷苦人采野菜度日时,汪姓粮仓里满满的稻谷、小麦放着高利贷。高利贷重利盘剥,借一担稻谷一年时间连本带利就得还两担,如果不是实在无路可走,谁会借这种倍称之息的粮食。

  1942年春荒之际,隔壁村几位壮汉胆壮心雄,穷得无所畏惧,一个月黑风高之夜,他们悄悄地到中仓屋粮仓后面凿一洞,谷子从洞中簌簌地流出。几人各装了两麻袋,然后消失在夜幕之中。

  第二天,地主发现谷子被盗,一边训斥看守的狗腿子,一边责令众喽啰加紧查找。他说:“是哪几个穷鬼胆敢到老虎嘴里拔牙?他们是活得不耐烦了。”其中一狗腿子不分青红皂白,向地主禀报是我外祖父和其他几位穷人所为。地主带人搜查,可家里除了野菜和少许番薯丝干外,毫无可食之物。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,地主要我外祖父和另外三位穷人每人赔他一担谷。耿直的外祖父忍不下这覆盆之冤,在那穷人有理无处诉的旧社会,他撺掇其他几人起来反抗,欲组织穷人团结起来与地主抗争。可是,许多穷人胆小怕事,宁愿过忍耻偷生的生活,却不敢与地主抗争。仅有一好友对我外祖父说:“听你的,你说怎么干?”

  那天夜里,探知那位狗腿子很晚才回家,外祖父和好友各持磨得十分锋利的长矛,埋伏在一拐弯处。狗腿子一边哼着小调,一边回味着刚才的携云握雨之欢,殊不知死神已经降临。

  外祖父和好友杀掉狗腿子后,两人躲在龙坑自然村一汪姓人家。

  龙坑是马车村一位于山区的自然村,有近30户人家120多人。龙坑山包括菜子坞、石镜坞、椿树坞、坑后、桥头坞等组成。也是他俩人警惕性不高,以为待在汪姓家里就安全了,倘若在茂林翠樾的山上,再多的强敌也奈何他们不得。

  那天下午上晡时分,地主带着10多个狗腿子及武装分子,他们扛着明晃晃的长矛和火铣枪,悄悄地包围了汪姓的前门和边门,然后冲进屋子里。外祖父眼看在劫难逃,坦然地说:“别脏了人家屋子,到外面杀吧。那个狗腿子是我杀的,与我朋友无关,一命抵一命,放过我的朋友吧。”他的朋友在强敌来临时,迅速逃到木板楼上,然后推开两根瓦椽子,跳到屋后山上逃走了。其实如果不是外祖父临死前说了一番慷慨的话,他也难逃厄运的。

  外祖父被杀后,好多穷人曾请人写诉状联名告到县里,可是民国政府是代表地主阶级利益的,哪有穷人说话的地方?

  解放后没多久,县里派下来的工作队在走访群众时,了解到这一血案,他们明查暗访,明察秋毫,先后与80多名群众谈心了解,很快弄清了血案的来龙去脉,掌握了确凿证据,很快将7名为首杀害我外祖父的反革命分子抓进牢中,为穷苦百姓报仇雪恨。那7位恶迹昭著者其中4人死于狱中,另几人出狱后也没活多久。当时有位老先生说:“穷人翻身得解放,幸福全靠共产党;血海深仇一日报,坏人没有好下场。”

  清明期间,愿各位英雄烈士及先辈们安息吧!

  林华


今日常山 文峰 00003 清明的思念 2023-04-01 2 2023年04月01日 星期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