县政协 王春国
千里钱塘江南源头的常山港,有着千百年历史文化的积淀,尤其是宋朝时期大批文人墨客、达官显贵,以及中原南迁的士大夫们,在常山港留下了上千首脍炙人口的诗歌,更让人陶醉迷恋。
近年来,这宋诗韵味,在“何处心安,慢城常山”大花园意境中,渐渐地从诗人的情怀浸润发展成为一股特有的文化现象,这一现象经县委县政府邀请的文化大家鉴赏后,特别策划打造一个常山特色的文化品牌———常山江“宋诗之河”。
“宋诗之河”文化品牌形成的文化背景是多元的,笔者这里特就“禅悦之风”与“宋诗之河”的紧密关联略作分析。
一、“禅悦之风”现象的出现
史料记载,我国唐代文坛非常兴盛,可惜在晚唐、五代时战乱纷争,几乎将唐代文化成果破坏贻尽。大宋江山统一以后,一大批朝野臣匠,艰辛抢救,在整理抢救的同时,研究与鉴赏唐文化,尤其是唐诗的过程中,创建与丰富了诗歌的创作手法,诗歌的体列与诗派风格也呈现了多元化,并出现江西派、闽派等。到了北宋中期,宋诗歌风又繁荣地表现于朝野,包括僧伽们也融进文化潮流之中。或说,在当时,诸多的文化活动都在寺、观、庙中开展。
其实,在北宋中晚期,“禅悦之风”已渐显现。因为,当时宋王朝的政治斗争已经残酷复杂,众多文人、士大夫们渐渐倾慕禅风。特别是范仲淹、苏轼身陷“乌台诗案”等案例的出现,加上朝廷战和两派的争斗不息,他们不得不压抑自己,走进僧院去享禅宗淡泊超然的人生哲学,去自我超俗排解———似僧有发,似俗无尘,似梦中梦,见身外身之境界。而且,他们深感走进僧院,被视为“禅悦之风”,成为时尚。这现象之所以会成为一种时尚,还与唐宋佛教兴起兴盛的大气候有紧密的联系,与佛教当时的政治地位也是分不开的。
二、常山城乡寺观庙宇林立
《县志》载析,佛教传入常山在唐朝之前,但真正较为详细记载是从唐代开始。如:圆通寺(县城)、报恩寺(县北大坞门)、钦教寺(水南二十里)、昭庆寺(西峰东)、永年寺(黄岗)、北禅寺(护国寺)、奉恩寺(县北里许)、镇宝庙(城西马鞍山)、华严寺(石崆寺)等九座。到了宋朝时,又增建十六座,即:马尚书庙(县西三十里)、净岩寺(县西四十里)、湖澄祖庙(徐偃王祠改建)、城隍庙(县城)、广平庙(县城)、集真观(县城)、延寿寺(辉埠)、湖山寺(青石)、灵顺庙(县城)、福田寺(龙饶)、灵峰寺(宋畈)、福林寺(金源)、茗源寺(大桥)、何贞女庙(何家)、保安寺(何家)等(元明清及一些庵堂略)。
常山这偏远山区的小县,在唐宋会有如此之多的寺庙与兴盛的佛教,除唐宋两朝大环境影响外,与当时的吴越国王缪及其子嗣等历代钱王的崇佛政策密不可分。吴越王钱缪虽说拥有吴越之地,但唐末天下大饥,五代纷争,兵火连天,民不聊生,百姓由衷地祈求安康世态,心向安生乐土,而佛教宣声慈悲、清净、平等,正是人们所渴望的。加上钱缪本人又是社会底层出身,吴越天下是自己身经百战,历经艰辛的付出所得,所以,他建国后,自然高度重视佛教的教理与功用。特别是吴越到了忠懿王钱弘俶在位时,既忠大宋皇帝,又护法更勤,崇佛更诚。他广建寺院、普设香灯院、为家国祈福,为宗人积德。常山县当时属吴越国所辖,深受吴越钱王对佛教笃信和亲证的影响以及其执政理念的辐射传播,故而,常山港两岸佛教氛围也就生机勃勃了。
三、“禅悦之风”在常山盛行表现
常山县“禅悦之风”盛行,主要表现在北宋末年与南宋期间。尤其是“靖康之变”,宋高宗下旨,允许士大夫中原南迁者寓居寺院。宋人周密《癸辛杂训、后集、许占寺院》记曰:“南渡之初,士大夫之落难者众,……有西北士大夫许占诗宇之命。”就这样,大批中原人士南迁,相当一部分士大夫走进常山寺观庙宇,寓居或参禅活动,形成“禅悦之风”时尚流。襟时,常山僧俗(儒)确实呈现了许多典型之例。
江景房,宋,吴越钱俶王的镇海军节,因爱民沉籍,被贬回常,不仅喜于“禅悦之风”,还专门营建寺院,取名“保安寺”,供僧伽与士大夫及地方学子以儒俱兼修。
赵鼎,宋朝名相,两度寓居常山万寿寺。与了空和尚禅儒不分,兼修其中,又与范冲、魏矼(时任常山知县)常常赋诗作词于黄冈山万寿寺,被称之“三贤唱和”影响力非常之大。
魏矼,安徽人,自知县逐级提升至丞相用事,后因战和意见被贬,他又辞官告老回到常山,审慎居黄冈山万寿寺(其实,他的了孙都已在常山上埠安居乐业了)。
徐幸隆,淮东节制副级,河阳军节。北宋末年南下镇压方腊农民起义,至常山重病,举家寓居北禅寺。愈后北上抗金马革裹尸,宋高宋追封为护国将军,临终嘱归葬常山北禅寺,朝廷将其儿子徐大兴从甘肃一夷提升为衢州官守,随之扶柩至常山,安葬好徐幸隆,并拔数亩田地与北禅寺,又将寺名更改为“护国寺”。徐幸隆的北禅寺情缘,在当时,对“禅悦之风”助推非常给力。
朱熹、吕祖谦等,几经常山,专设理学讲堂于石崆寺,推崇理学思想,《衢州府志》记称“三衢会”。
知县苏玭,陆游知友,他建文峰塔振兴常山文运,知县赵善酬于后建塔院,受朝廷赐额为“集真道院”,为常山拓展了一片儒释道同诗怀的天地。
之外,还有大批朝廷名臣及文人,都在“禅悦之风”盛行的朝代,迁居常山,或寓居常山或情至常山。如:樊清,宋翰林学士,尚书右丞,迁居叠石;朝正,宋兵部尚书,迁居同弓胡村;徐国镇,宋千户候,弃职迁居常山十都;汪韶,宋吏部尚书,集贤学士迁居常山宋畈;徐云翔,宋汴州人,先迁杭州,后从吕祖谦、周必大等游至常山,情至所归之感由然而生就迁居常山县城; 孔诏辞疾归隐常山金源;陈伦,宋宰相执中次子,迁居常山东鲁;徐拔,宋曹县簿南迁先至今稽,后随子迁居常山县城北隅;袁敬所宋人,长于诗歌,寓居常山八都; 赵希琯,宋太祖第九代孙,寓居常山县城(《常山县志》皆有记载)。
四、“禅悦之风”对“宋诗之河”
积极影响
常山县在宋朝的“禅悦之风”盛行有佳的态势下,加上其中身在八千古驿道上所处的“八省通衢”“两浙首站”“四省边际”等重要关隘之地理区位,形成了朝野独具一域的文化天地。呈现了“禅悦之风”对内激发文运振兴,造就了宋代近百名进士,使常山有了汪氏“一门十八进士”,王氏“一门九进士”“一门三御”“九子十登科”等等显赫门第;还彰显绣溪前“三江”,之后“三江”江南学风让衢、信、徽等州地的青年学子,甚至千里之外的学子纷纷涌到常山何家源口来讨教学习。对外,情牵大批诗人文豪们来常山,如王介之、欧阳修、王安石、苏轼、苏辙、曾巩等名流; 苏玭知县与陆游;《江氏家谱》《魏氏家谱》 得南宋宰相文天祥题书“御史之家”“魏氏家乘”;还有汪应展、周必大等近二十位一代英杰为之题写序文,也因有众多朝廷名臣与中原士大夫及文豪诗人到常山,营造了常山在宋代空前文运,常山一度成为浙西“文人聚会的中心”,曾几、陆游、杨万里、范成大、辛弃疾、朱熹等诗坛巨星在常山名声大振,江西诗派与闽派诗人均在常山留下不朽的诗篇。
一朝宋诗,暨传承了唐代诗风文脉,也造就了常山千年历史的辉煌。常山县委县政府,高瞻远瞩,抢占文化自信高地,着眼常山港千百年的文化底蕴,尤其彰显诗歌特质的宋代文化,震古铄今,提出了“宋诗之河”文化品牌打造,应该是信心满满,符合常山千百年历史的,“宋诗之河”文化品牌包括其千百首诗歌,所共振的文化影响力,都将为慢城常山大花园,顺引八方亲朋好友宾客,到常山心安生活、创业发达产生巨大的社会效应。